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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七】中央庭门口的保安大爷看得比谁都清

众所周知，人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一些沙雕东西。

 

大晚上小指挥使的单间宿舍里居然塞了四个人

主彼女指+少许伊萨克/女指and薇拉/女指

伊萨克场合来源于房间受邀时说的话\薇拉场合来源于生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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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整个中央庭里和彼安汀打照面最多的人，除了年轻一点的那位指挥使，估计就是值夜班的保安大爷。

众所周知，彼安汀经常十天半个月跑到其他城市出差，每次回来的当天都要给小指挥使带伴手礼。他白天回交界都市，中午就揣着礼物满城找人；中午回来，午饭也不吃，第一时间奔赴小指挥使的所在地；晚上呢，小指挥使要休息了，他就抱着礼物站在中央庭大门外面，干等着。

有时候小指挥使夜里加班，凌晨还没睡，看到彼安汀了就叫他上来去办公室或者宿舍坐一坐。这时彼安汀就会和保安问个好，步伐轻快地进中央庭了。但也有时候碰巧小指挥使休息，他也不给对方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说自己在楼下，就硬生生站在外面站一晚上，站到保安大爷都换岗了也不走。当然这事小指挥使是不知道的，彼安汀不让说。保安看他也是个半大不大的小年轻，就好心跟他说，明天等小指挥使工作了再来吧。谁知对方摇头，说没关系的，我就在外面站一会儿：后来保安发现这小孩子性格还挺犟，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就向他招手，让他来保安室休息休息。结果他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又回绝了。

好嘛，这年轻人的毅力也着实让人惊叹。

保安大爷拿他是真没办法，只能和中央庭管事的领导反应了。领导一听是彼安汀，就说让他去吧，他自己愿意。那保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偶尔碰见半夜来的彼安汀就和他挥挥手，说一句“又来等小指挥使啊。”彼安汀就会很乖巧地回复说自己去了某某城市，来给指挥使送伴手礼。

彼安汀平日里除了对指挥使亲切些，一般待人接物都显露出礼貌而疏离的态度。和值夜班的保安这样一来二去，竟然也能算半个熟人。所以彼安汀有机会给小指挥使带吃的喝的的时候，也会另外准备一小份给大爷，说是谢谢他的关心以及工作辛苦了。因此现在彼安汀大晚上出现在中央庭门口，保安早也是见怪不怪了。不像是前几次，论谁看见有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中央庭门口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高层不知道在干嘛，都会觉得此人可疑。

这不，又来了么。

保安大爷瞧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二十分。今天这时间对彼安汀来说不算晚。不过……

“小伙子，这次出差回来还挺早啊。”

彼安汀双手端着一个小礼盒，快步走到保安室门口和他问好，“您好，我来给指挥使送礼物。”

“知道知道，”保安笑着摆摆手，“每次来不都是这事吗？这个点小指挥使应该还没休息吧，你通知她一下，直接上去找她就行。”

彼安汀点头，又跑回刚才的位置。他站的那个地方能看见小指挥使宿舍的落地窗和阳台。此时屋子里还是亮着的。

他在来的路上就给指挥使发了消息，说自己大概什么时候会到。果不然，过了大概五分钟不到，彼安汀就看见指挥使跑到了阳台上朝自己挥手。

那下子彼安汀感觉一天下来给烦人上司处理那些腌臜事的烦闷心情都好了不少。可还没等他腾出一只手和指挥使打招呼，就见她身边又钻出来了一个人影。一抹浓艳的紫色光芒飘荡在阳台上。

是那只全身冒火的小狗。

彼安汀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凝固了。

保安一手搭在窗口，把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目送着彼安汀走进中央庭，心说“今天晚上小指挥使那儿可热闹了”，就抖抖上班时顺道买回来的交界都市晚报看了起来。

 

彼安汀原来的计划本来是给指挥使做些睡前零食之类的就离开，现在看来情况有变了。无论那只小狗有什么样的理由，他都得想个办法把人一并撵走。

指挥使跑过来给他开门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中央庭统一发放的睡裙，编好的辫子早就拆散了，一头栗色的长发搭在胸口，正在对自己笑。

“大晚上还特意来一趟中央庭，真的辛苦你啦彼安汀。”说着指挥使就把彼安汀往宿舍里带。

彼安汀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盯着站在指挥使身后的伊萨克。显然伊萨克对彼安汀的出现也不是很满意，他身后的火焰尾巴不停晃动着，自从彼安汀一只脚踏进房间内就没消停过。双手间甚至还蹿出了几颗火星。

但这并不是重点。趁着指挥使去放置礼物的空隙，彼安汀的目光把伊萨克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为什么小狗也穿着睡衣？

对方不加掩饰的目光刺激到了谨慎的小猎犬，无论是耳朵还是尾巴上的毛都炸了。只是他较为沉闷的性格和在教会生活中养成的良好礼仪限制了他做口头上的反击。为此他只好皱着眉表达自己的不满。

“伊萨克这么晚了还在指挥使这边休息吗？”

“彼安汀先生才是，送礼物的话明明第二天来也是可以的。”

不错，两人见面头一句就这么针锋相对，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但随后两人陷入沉默，在挂钟的滴答声中一种微妙的气氛就这样蔓延开来。

站在局外的指挥使跑来打了圆场，她先是顺了顺伊萨克的背示意他别太紧张，安抚着他坐下，然后又给彼安汀递了杯水，再解释说伊萨克因为神器的原因一直浅眠，这才想到让他过来休息，至少在这儿能睡个好觉。

彼安汀挑眉，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伊萨克是做噩梦了？”

“才不是！”伊萨克提高声音抗议着，他抽了抽耳朵，抬头转向指挥使寻求帮助。可指挥使能找什么借口呢，她看了看伊萨克睡衣领子上的卡通小狗，又看了看自己睡裙胸口的中央庭标志，总不能说是在宿舍开两人睡衣派吧？

还没等指挥使憋出声，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

“我认为，两位男士都不应该在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深夜拜访。”这声音透着冷峻，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彼安汀的心又是一紧，怎么还有一个人？他疑惑的目光依次扫过指挥使和坐在一边的伊萨克，接着就看见一位白发红瞳的女性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眯眼思考半晌便颌首问好，“薇拉小姐。”

还好，薇拉小姐的穿着还能说得过去。

彼安汀的心情比一秒钟以前好了那么一丁点。他对薇拉的了解不多，仅限于中央庭内的神器使资料。出生于精英家庭，交界都市有名的特工。由于两个人的工作特性，即使活动地点相隔不远，这却还是他们的首次见面。只不过碰面这地点实在说不上有多巧妙。他盯着对方的眼睛依旧充满了敌意，意识到也许在追求指挥使的道路上还有很多困难和挑战，而今晚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篇。

此时的指挥使处于两难状态，她不知道是应该先再和彼安汀解释一遍说今天本来是约好和薇拉一起通宵看电影的，还是先让三个各怀心思的神器使冷静一下。慌乱之中她一脚踩中丢在地毯上的遥控器，房间里偌大一个屏幕开始继续播放电影。在寂静中，只有显示屏里传来接连不断的枪战打斗声和激昂的背景音乐，以及指挥使那映照着屏幕不断变化光线色彩的脸。

很好，她心里想到，今天晚上可以趁机进行一波团建活动，增进各神器使之间的友谊，为交界都市的发展作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

其实她也知道这三个人出了她宿舍的这扇门（或者跳了她宿舍的窗）之后几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除非薇拉又碰巧和自己约了电影之夜，伊萨克碰巧又做噩梦了，只好自己一个人穿着睡衣抱着枕头，从教会坐最后一班地铁跑到她宿舍来休息，彼安汀又碰巧夜间出差归来给自己送礼物。

此时房间里的其余三位的目光正汇聚在指挥使那色彩斑斓的脸上。要知道被好几个神器使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居然没理由地感到如芒在背。但要说小指挥使不愧是小指挥使，立马找到了化解当下困境的好方法。

她双手一拍提议道，“既然有四个人，那不如来玩牌吧！”她亮晶晶的眼睛转向薇拉，“抽鬼牌！之前和薇拉、巫殷小姐玩过的那种！”

薇拉当然记得那次与巫殷的对决，这种以简单的纸牌作为媒介，能够充分锻炼探查玩家情报和分析当前形势能力的游戏，自此之后就让她印象深刻，有时也会和战友们一起打发时间。

不过在场的两位男士对这类游戏给予的关注度并不高，实话实说就是不太会玩。想想，一个每天待在教会，一个经常不在交界都市，都是不了解现在小姑娘喜欢什么的人。在这一点上，薇拉明显更胜一筹，心底不住泛起一丝优越感来。

那对另两位而言可以算得上是个危机了。谁会希望指挥使和别人其乐融融地玩牌而自己坐在最边上当观众？两人心照不宣地看了对方一眼。因此在指挥使拿来一副牌后，伊萨克赶紧抢下先机，探身询问她抽鬼牌的玩法。

另一边的彼安汀微笑着还未开口，就被对面的薇拉截住话头。

“彼安汀先生看起来也不太了解规则，”薇拉坐在了指挥使和彼安汀之间，“不如我来介绍一下。”

 

于是这场似乎只有指挥使本人乐在其中的游戏就这么开始了。可惜最投入的那个总是玩得最烂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指挥使脸上贴的小纸条也越来越多。直至某一刻开始，指挥使觉得也许是自己玩得实在太烂，鬼牌就再也没出现在她手里。四个人的对抗慢慢转变成了三位神器使无声的大战。

彼安汀和伊萨克虽说是新手，但几局下来完全不输薇拉这样经验丰富的老玩家；而薇拉这边则凭借着高超的技巧能够巧妙地化解两人的攻击。这比刚才指挥使参加的时候可更有观赏性。于是指挥使干脆把手里的牌扔进牌堆里，专心致志地看他们抽鬼牌，顺便自觉地帮忙洗牌、有人输了的时候就卯足了劲儿把贴纸摁在对方头上。

问题就出在这最后一次摁贴纸上。

就像大多数熬夜的高中生一样，游戏玩得再欢乐也有困而不睡的时候。指挥使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也不想错过精彩的纸牌对决，硬是混在三个人中间不肯走，就这么看了一轮又一轮。而这局下来输的是彼安汀，她意识模糊地撕下一小条纸，膝盖着地挪了两下，一手把贴纸拍在彼安汀额头上，然后打了个哈欠直挺挺地倒在对方怀里睡着了。

速度快到连彼安汀都没反应过来。

好，这下没人管纸牌要怎么打了。三个人手里原本捏着的牌都落了一地。

彼安汀作为此时此刻纸牌游戏里的输家和现实里的赢家，心情从紧张逐渐转为微妙。他感受着胸口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和悠悠的呼吸，只觉得今晚来找指挥使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他甚至考虑以后都这个点来找指挥使。

但伊萨克和薇拉不会觉得这是个好选择。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只是转眼间一场纸牌的对决变成了真刀真枪的战斗。指挥使这间小小的宿舍充斥着镰刀划破空气的呼啸，猎犬在午夜的嘶吼，还有石榴落在冥府的阵阵爆炸。神器独特的光芒溢出了宿舍，那些五颜六色的光闪烁着交织在一起，映衬着三位神器使战斗时飒爽的英姿，反而显得天花板上的那盏橘色LED灯和被安置在床上的指挥使是如此的弱小。一场空前的沉浸式表演就这样意外地开演了。

这个时候你很难期望小指挥使能醒过来观赏这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她早在第一个神器疯狂闪烁的时候就被弄醒了，但现在的她紧闭着双眼，甚至不敢挪动一根手指，只祈祷着今天晚上晏华没有在中央庭加班。

但这样盛大的演出完全不需要担心没有观众的存在。楼下的保安大爷就注意到了这场灯光秀。他依旧靠在窗边，望着小指挥使宿舍的阳台，身边是已经叠起的报纸。他欣慰地感叹道，“年轻人的夜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然后捏起了一粒花生米。